2019年1月14日 星期一

【迷霧人生】<一>

<前言>
這是一部在布蘭登·山德森筆下所創建的迷霧之子世界裡,最後帝國某個時間點發生的事情,會引發我下筆的動機是我與幾名好友,用了同名的角色扮演系統跑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毀三觀故事,然而因為結束時讓大家心中充滿遺憾(? ,以及許許多多未解之謎,身為遊戲主持人的我覺得這故事就此完結了實在是太可惜了,於是乎就讓我們的主人翁克洛。泛圖爾在這裡繼續接續那沉重的故事。
雖然在跑團過程中的克洛只是個十歲,而且幾乎沒戲份的小角色,但是因為種種原因,讓他成為發展後續的重要角色,詳細小說中會慢慢解析。
另外誠徵免錢勞工,我想要把跑團紀錄的錄音檔逐字稿生出來QQ 歡迎下方留言

<楔子>
克洛。泛圖爾睜開眼睛。
雖然他的房間沒有窗戶,但是他知道現在剛好是迷霧開始散去,陸沙德高聳的城牆上方透出一點點光芒的時候,他已經習慣在這個時間點醒來,並開始他一整天的行程。
不過今天的行程可能會很多,而且時間可能會到換日他都無法休息。
必須要做足準備。
克洛心裡的聲音跟他說。
他打開床頭旁小木桌的抽屜,從裡頭拿出兩個小玻璃瓶跟一顆糖果般大小的白色珠子。
他將玻璃瓶放進他自己縫製在腰帶上的夾層,然後將白色珠子就口,吞了下去。
白鑞總是燒得特別快,而他又特別的需要這玩意。
在他思忖是否要在吞下第二顆白鑞珠的時候,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。
房門在他一住進來的時候就拆掉了,這裡是地下室而且是末間,會走上這條走廊的都是來找他的。
那人還沒出現在房門口就停了下來,這樣他可以看著走廊以確保沒有其他人偷聽他們的對話。
「宴會結束幫我盯著卡明斯基家的小子,但是不要出手,把結果告訴我就好了。」姆斯特家族長威農。姆斯特的聲音從牆後傳了過來。
克洛含糊地應了一聲,然後在腦內檢索了一下卡明斯基家的人物,隨口再問了一句:「即使拉特大人有生命危險也不出手嗎?他們家不是我們的盟友嗎?」
「查出下手的人就夠了,如果他們不把我提出的警告放在心上,或是沒有能力保護自己,那麼這個盟友是否要繼續維持下去都是有待商榷的問題。」 威農用手杖敲了敲牆,表示對話結束,接著腳步聲就離去,剩克洛一個人在房間繼續思考著剛剛他尚未決定好的難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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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跪在岩壁前,就算是陌生人,眼前的景象也太過於殘忍,更何況這用血肉構築成的畫面,材料是他的伯公。
但是他的心早就死過一次,已經很難有東西可以觸動他的心了,所以他磕個頭,然後離開毫無生機的營地。

<一>
嚴格說起來,他一個姓泛圖爾的人,坐在這滿桌子姓姆斯特的餐桌上,是件很奇怪的事情,不過克洛也沒有其他選擇。
他才剛滿13歲,而坐在他對面的莎莉。姆斯特,是他的堂姑,也是他所知唯一跟他有血緣關係的人。
其他的泛圖爾....
克洛停止思考,抓起麵包,然後不夾上火腿就開始配湯吃了起來。
當然,他這碗湯也沒有任何一點會讓克洛反胃的肉製品存在。
他記得肉的味道,記得他曾經很享受那些美味的食物,但是現在那些東西進到他嘴裡,會讓他想起一些他不願想起的東西,進而把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。
「你這樣在宴會上大概只能喝酒了。」他的小叔連恩。姆斯特曾經這樣嘲笑他,然後又拍拍他的肩膀表示,這樣要毒死他只能從飲料下手,只要盯好酒保的手,簡單的多。
現在他這在克洛的右手邊,跟他的哥哥抱怨上一周傳來,南方統御區一個農莊被司卡反抗軍焚毀的消息。
「我跟你賭一盒金,太齊爾的農莊絕對是威斯坦家幹的好事。」
「諾,給你,一盒金,你贏了。」
「等一下,你都還沒聽我分析....」
「你不閉嘴的話,我就不跟你賭了。」威農伸手準備要將剛剛丟出去的盒金拿了回來,但是連恩手更快,將那個盒金收進了自己口袋。
「哥,那你有沒有什麼證據....」
「沒有。」
「什麼嘛!那能不能....」連恩的視線飄向克洛,克洛心中嘆了口氣,不過還是假裝很認真的將剩下的麵包吃完。
「不能。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宴會?」威農眼睛繼續看著手上的文本,完全忽視剛剛連恩的動作。
「去啊!當然去,海斯汀家的宴會欸,而且是這個情況了,誰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!而且我還要幫我們的小克洛檢查一下,哪些東西他吃下去之後不會吐出來不是?」
「不需要,他自己會避開。」威農依舊看著他的文本,視線沒有移開過。「你還是趁這個機會趕緊跟其他女性搭上線吧!不然以後都沒機會了。」
「哥,你也知道我為這個家費了多少功夫,哪有什麼心情去結交女性啊~你還不如擔心一下小克洛。」
「他會管好他自己,不用你操心。」這次,威農的視線跟克洛對上,克洛點點頭。
「我先去準備,連恩叔叔要出發時再通知我。」克洛離席,在連恩不間斷的抱怨聲下,回到了他自己在地下室的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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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洛小心翼翼的避開自己設的陷阱,回到自己的房間,然後依照慣例檢查了一下他左手臂上的繃帶。
多虧了白鑞,那些昨天他刻下來的痕跡已經泛白 ,但是現在有些發癢。
考慮到今天晚上的情況,他最好不要浪費他的白鑞存量。
克洛換上他的禮服,稍微加長的袖子可以遮住他的繃帶,一點點不合身的肩寬讓他可以將雙手上舉而不會破壞到整件衣服,顏色是不起眼的深藍色,所有看起來像是金屬的釦子都是木製上漆,除了雙手袖口的袖釦。要用來殺人或許難度高了些,但是有點金屬在身上總是好的。
畢竟爸爸總是這麼說道。不過他不確定這到底是給一個普通人的建議,還是給一個迷霧之子的建議,爸爸並沒有看過蛻變後的他。
真的好想念爸爸喔。
冷靜點。
腦袋中響起了一個聲音,讓克洛意識到他現在正在摸索著上身習慣放玻璃匕首的位置,不過這件禮服並沒有這樣的設計,所以他的右手只是胡亂地在那邊摸索著。
這聲音已經陪伴他三年了,他們曾經對話過,刺探過,克洛也想過這是不是代表他已經精神不正常了,但在某一天,研讀了那些爸爸留下來的禁書後,裡面的一段文字為克洛解釋了這個現象。
『血液乘載了人類的靈魂,所以當血液進行交換,或是單方面的給予,都可能會讓一部份的靈魂轉移到另一個靈魂之上。如果轉移的靈魂訊息量夠多,甚至可以轉移金屬技藝...也就是鎔金術。』
克洛懷疑,那個時候,或許爸爸的一部份跑到自己身上,這樣的假想也讓他想要活下去的理由,又多了一個。
 「我沒事,你不用擔心。」克洛輕聲地回應他腦海中的聲音,然後掏出一枚夾幣握在手中,並且燃燒起鋼。
他聽到手廊上有人的走動聲,很細微,但是沒燒錫的他還是聽到了。
或許又是哪個不聽勸告的白痴司卡,好奇驅使來看這個神祕的房間,房門出去正前方的牆上有克洛故意不清理的斑斑血跡,就是要提醒過來的人,這個房間住著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就會把人釘在牆上的瘋子 。
不過那個人身上帶著很多金屬,而那些金屬似乎裝在一個大箱子裡。
「是我,克洛。」
「莎莉姑姑,有什麼事情嗎?」
「你的白鑞珠。」門外的人搖了一下箱子,克洛連忙跑出去,笑著接過箱子。
「吩咐我過去拿就可以了姑姑,讓您跑這一趟怎麼好意思呢~」
「等一下。」在克洛轉過身要回房間,莎莉出聲喊住了他。
克洛停了一下,然後轉過身,任由莎莉盯著他瞧。
「...是有哪邊出了問題了嗎?」等了許久,克洛忍不住問道。
「真的很像。」莎莉幫克洛撥了撥頭髮,弄成了一個他刻意避開的髮型:「不過你還長不出鬍子,臉也還太稚嫩了。」
克洛漠然,他很清楚知道莉莎姑姑正在拿他跟爸爸比較,他不喜歡這樣,卻也無能為力。其實他更希望,能有個人可以跟他聊聊爸爸,不過很可惜,八年前就嫁到姆斯特家的莎莉,對爸爸的印象跟自己的有很大的差距。也是如此,即使自己跟爸爸還差一整個頭的身高,聲音也還沒變的低沉,臉上一道歲月的痕跡都沒有,但是姑姑還是會看著他愣愣地出神。
直到克洛感覺到他左手臂因為一整箱的白鑞開始有些痠疼時,他才下定決心要中斷他姑姑的回憶模式。
「姑姑,我還要為晚宴做準備,要是讓連恩叔叔等就不好了。」
克洛之所以盡量拖延,原因是莎莉回神時都不會忘記給他一巴掌。克洛燒了白鑞,才能讓他不至於整個身體撞上旁邊的牆上,有一次他嘗試躲開,結果是他的白鑞珠被沒收,直到他毫無血色的出現在早餐桌上,威農皺著眉要莎莉拿出金屬瓶。
「我知道是你,所有人都是你害死的!」莎莉對的他尖叫,閉著眼睛的克洛忍受著這些,他可以想像一個晚上突然姓泛圖爾的人全部都消失的恐懼,還有三個月後,一個髒兮兮的男孩帶來讓人絕望的噩耗。但是他還能有地方住,除了他自己是個迷霧之子,莎莉也幫了不少忙,能讓他繼續姓泛圖爾,而且維持貴族的身分,全靠莎莉當時說服了威農。
雖然自己那時也冒險燒了點黃銅來安撫他姑丈。
說實在的,對能夠燒白鑞的自己來說,這點真的算不上是什麼缺點。
等到莎莉離去,克洛將白鑞珠倒進他的庫藏,煩躁的回想他到底把玻璃匕首收到哪裡去了?
找到躺在書桌下面的玻璃匕首,克洛脫掉才剛換好的禮服,將他好好地收進衣櫃裡,再吞下一顆白鑞珠,接著解開左手臂的繃帶,露出上面滿是疤痕的手臂。
這個夜還沒開始。
腦內的聲音說。
「我知道。」克洛回答,彷彿聽到腦袋裡的聲音嘆了口氣。
克洛右手拿起了匕首,低著頭看著地板,然後將閉手深深的刺入自己的左手上臂中,他感覺到匕首擦過了他的骨頭,穿透他的手臂。
他停止燒白鑞,開始燒錫,猛然加劇的疼痛讓他幾乎忘記怎麼呼吸,這正是他想要的。
他緩緩地將匕首往下移,血滴在紅色的地毯上,認真看的話,就會發現這房間地毯上到處都是斑斑血跡,在這沒有對外窗戶的地方,總是有濃濃的鐵銹味。
他將匕首拔了出來,病態的欣賞著他剛劃開的傷口,錫還有個好處,就是他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昏了過去,雖然他還想多劃幾刀,但是燒錫增強的聽覺,讓他聽到樓上傳來馬車準備妥當的聲音,他最好不要讓連恩等他,
這意味的他的時間不夠了。
他重新點燃白鑞,傷口閉合了起來,雖然是暫時的,只要他停止燒白鑞就會再度流出血來,但是這樣就夠了,維持體面人的形象是多麼得容易。
擦乾身上的血跡,重新纏上繃帶,換上禮服,燒錫確認自己身上沒有血腥味後,克洛守在大門口,等待著連恩跟他一同前往今晚宴會的場地--海斯汀碉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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